污浊的冠冕
上起点读书APP,新人免费读14天畅读本书,新设备新账号下载立享

出海

  最初波澜也只是有些睡意的,徐徐冲刷着海岸,可每到了夏季的这时就开始变得波涛汹涌起来,海浪卷袭着热风吹到甲板上,使船上务工的人们工作更加困难。

  夏天的日落总是比较晚,赛缪尔不必打着提灯检修排水设备。虽然说是船长,很多事不用亲力亲为可他也总是在一些本不必自己动手的细枝末节的精细工作上全权由自己完成。这也使他对这艘跟了自己十年的船上每个零部件都能了如指掌,如果真的有船灵这个东西恐怕就是船长自己了。他硬朗的脸庞也和一些船员一样晒得黝黑,碧蓝的瞳孔似乎大海就在他的眼中。他不是舵手,可手掌也因为工作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子。一旁劳务的船员工作起来也是十分麻利,隆起的肌肉每一块对于船上工作来说都恰到好处,不是老练就是天生的水手。可在另一边却有人不同,那男人虽也在工作可即便是外行也能看得出不是一个熟练的水手,并不符合规范的拧螺丝动作因为没有佩戴防滑手套使本就汗水淋漓的手经常脱手,也确实三十多度的天气没有人想带着闷热的防滑手套。他的胳膊不算细可和其他水手比起来很明显只能算是一个新人。此时船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拿着水走来。“来杯橙汁,陆为因?”赛缪尔递去一杯橙汁向那男人问道。好像因为力气用尽有些虚脱了,那男人颤抖着手接了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塞缪尔说道:“很累对吧,这样的好日子,将来你可能还得持续几十天呢,这次出海是一次大型工作。不管你想干啥,趁早打消念头吧。陆为因擦了擦嘴角的水,又拾起扳手一边继续工作一边打趣道:“不要因为是个新人就看轻别人哦,万一以后我变成你上司该怎么办呢,船长。”陆为因这样说着。而又不知是否因为心有其他所想,拧螺丝的动作慢了下来。船长也没再多问,留下一句:明天天一亮正式出海,你在那之前走都来得及。就去休息了。不怪赛缪尔怀疑。诚然他们生活在一个渔业为主的临海小镇,多数人也确实会选择渔业为生。可陆为因一个22岁的人,上次出海还是在十年前,这还只是第二次,很难想象一个从小就不喜欢水甚至怕水的人突然就要参加一次远航出海,这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船长的直觉,但作为船长要保证的也只是船员在船上的安全和他们能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事实上除了一些必要的提醒不管是赛缪尔还是其他船员可能都不会想同陆为因说太多。陆为因的性格没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一些令人谈之色变的谣言,让陆为因以及一部分人成为了被讨论的对象。而这次出海也与那些谣言有着一些关系。思考着,陆安吸了一口烟陷入了回忆。

  因为陆为因不是亲历者只是那时记住了一位老船长说的话因为这事关自己的父母所以他记得很详细:那是一个下午,出海的目的除了捕渔于以往不同的是为了探查周围水域,他们生存的地方虽然不是大陆但也是一个大陆岛,生活物产资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过即使如此。因为人类天生的探索精神自然希望有临近的岛屿甚至大陆存在。当时临近下午,本来准备满载而归的船队突然因为船底触礁不得不驶向最近的一片海滩修补船体,伴随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船逐渐下沉,为了减轻重量只能不停的丢弃捕捞到的水货,当他们到就近的海滩时食物也所剩无几,天色已晚只能在海滩过夜,慢慢地,变得昏暗的天空与蓝黑色的海面逐渐融合在一起包拢小小的海滩,海滩中支起的摇曳的柴火就变成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唯一光源。当船员们躺下时潮湿的海滩和拍打着的海水让船员们心神不宁。老船长修累了破损的船体想着今天是没法完成了决定今天暂且搁置等着明天一早修好中午就能离开,船搁浅的地方比较湿所以大部分船员在对岸休息,一天的颠簸让他们本就疲惫的身体很快睡去。海面风平浪静,归航方向的岛屿没有吹来陆风,而其他方向也没有吹来陆风想必就算有着陆点也在很远的海里外了吧,船长这样想着。这时一声较大的浪声从船员休息的方向传来。惊醒了即将睡去的船长,放在平时这是船要靠岸的声音但是除了他们居住地的居民的船他想不到还会是什么东西,而且船要靠岸的声音怎么会从他们出海的方向传来呢。难道真是另一边岛屿的人来帮我们了?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搁浅了呢?这个距离应该看不见我们的。船长越想越怀疑,撑起疲惫的身体向后方望去,那是其他船员驻扎休息的地方,但是没有看清楚。等等,我的眼镜呢。老船长是个中度近视撑起身子摸了半天才找到眼镜,摸索着赶紧戴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他才勉强看清了东西,随后惊呼一声,啊?头脑中满是惊吓和疑问,陡然看去,眼前是一个船员踉跄的爬行着,后面是漆黑的夜和海浪但是微微可以看到一根根黑色的触手从海滩的浅水区向船员袭来,后面还有一个阴森的身影慢慢向船员探去,船长能看到的只有这些,但已经让人触目惊心。而在那边蹒跚爬行逃跑着的水手回头看到滑腻的触手正向自己伸来,那怪物看似章鱼的头部的地方那么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就有着很多像是复眼的东西,身上看似血管的东西清晰可见。让人看到第一眼后本能的恐惧避开它,凭借水手的经验那也绝对不是章鱼,就是一个不可名状之物,那怪物只露出了上半身和几根触手,怪异到让人想象不到下身是个什么东西,再仔细看就看不真切了。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是恶心和癫狂,噗的一声,那怪物从触手喷出的黑色粘稠物打在了水手身上,只是喷到水手的衣物,紧接着随着一声哀嚎,水手栽倒在海滩上,这时其他的水手也已经醒了,四散的逃逸出去,但是哪赶得上怪物的速度快,这些细节也都只是听幸存的水手叙述给他的而已。不必说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船长,即便是岛屿的居民也经常见到海洋生物,可这种怪异的生物,看到第一眼也只觉得陌生,再想看第二眼只会本能的闭上,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只有觉得不真实的感觉,也只是感觉而已仿佛它的形象从看到第一眼就消失了。船长踉跄着扶起眼镜起身还险些栽倒,赶忙去拿枪,身后只剩下船员们的嘶喊声和鲜血飞溅的声音…。等船长拿到枪回来,惨剧似乎已经结束,骚乱把火堆都扑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惨叫也消失不见。似乎大家已经熄灭火堆熟睡了过去。船长鼓起勇气点亮火把撞着胆子挪了过去,因为湿气,火把的效果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看到能见度几米左右的东西,所以老船长只能一边走着一边把火把伸地长些,再长些,向前走了20步还是畅通无阻,继续往前走着,这时他碰到了一堆硬硬的东西,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他猜测是没有燃尽的木头,四处摸索着,终于把它们重新聚拢点着了起来,四周开始重新燃起火光,然后逐渐扩大。突然脚下一个冰凉的触感似乎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赶忙把火把向下探去,看到的竟是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顺着望去一个人卷曲着肚子躺在地上,瞪大了双眼嘴里乌鲁乌鲁的说不清话,但他似乎想表达什么,他把嘴张的更大些想把话说出来,可是他哇的一声,一摊黑水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那黑水像极了刚才从怪物吐出的。那人还是说不出来话,只得把手指向一个方向,船长又是顺着方向把火把照了过去,只看到了一条似乎是被拖拽形成的长长的血迹,紧接着就是一声噗通的声音,那怪物跳入了水中,良久也不再有什么动静了。老船长的所见所闻到这里结束了。尽管幸存者幸运的活了下去,但他们无不例外的在后来五十多岁就死去了,而在那一次出航的船员中陆为因的父母就在其中。

云上题序 · 作家说
上起点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