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的想把眼睛闭上,可事实上我却睁开到最大,一下不眨,甚至眼睛已经很痛了。
那响声停下来,这说明无论是什么东西,它已经与我面对面了,很快撞上了,我大着胆子伸手去摸。
这时忽听师姐说:”在那里!“
师姐眼尖,她用手指着:”在那里呢!“
我的脑袋晃了一圈,最后还是顺着师姐的手指,在墙角找到了。
我不禁长出口气,原来是一只蚰蜒啊!
这种虫子长的很像蜈蚣,又叫草鞋底,东北虫子比较少,应该是没有蜈蚣的,我重来没见过,这种叫蚰蜒的虫子却很多,家里墙角旮旯总能看见,可是绝对没有这么大个的,一般就是半个小指头那么大,已经是最大号了,可是我们眼前这只足足有一扎长。
而且面前这只生的也是十分奇特,上身格外粗壮,更像是皮皮虾,全身黝黑铮亮,像是生了一层盔甲,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红光。
这家伙很硬啊!它爬行起来与砖壁磕碰发出很大的卡拉卡拉的声响。
蚰蜒是无毒的,不过眼前这家伙是个异类,不好说它的属性怎么样。
我和师姐都不想招惹它,不约而同的向边上让开,可是这家伙却不领情,反倒向着我们爬过来。
”用火吓唬它!“师姐出了个主意。
我将火把在它身前晃动,不想真的烧到它,只是吓唬吓唬它,哪曾想那虫子居然不怕光亮,反而向我们挺起半个身子,好像在示威,如果是家里平常的那种小崽,早一脚踩死了,我心里想这家伙是不是要成精了,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它有好多脚,身上的壳像甲片,又黑又亮,看着好恶心,可是又不敢不看,万一它跳过来咬我们怎么办,虽然我没见过家里蚰蜒会跳,可是这家伙个头这么大,也说不准它能跳起来,我和师姐被它镇住了,谁都没敢动,屏住呼吸注视着,直到这家伙摆够威风,慢悠悠的游走了,我俩才松口气,我能感觉到师姐手心里全是冷汗。
师姐嘘口气,勉强开玩笑道:”这里是盘丝洞吧,这蜈蚣精够吓人的!“
我能听出师姐想转移话题,调剂恐怖气氛,我顺着她说:”你是蜘蛛精吗?我是唐僧你要不要吃我。“
师姐撅起小嘴道:”占你姐便宜是不是?看我一会不把你吃了。“
我们俩心里稍微缓和一些,要不然已经迈不开步了,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
我说:“姐,要不咱们回去吧,这里面真的好吓人。”
师姐说:“那怎么行,你不怕师傅吗?师傅交待的事情不做完,那还了得。不说被打死,至少也会被打得半死,我们还是快点走,找到师傅他们就不害怕了。”我很怕师傅,如果做不好,真的有可能会被打死,师傅下手毫不留情,每次打我们都下死手。
我勉强道:“好吧。”同时向师姐点点头。
我们又继续向前,这回很小心了,可不敢溜号了,万一在窜出来一只大虫子,被咬上一口,恐怕要归西。
我们又前行了大约一个小时。
前面应该到了甬道的尽头,可以看到不再有砖石结构的墙壁,火把发出的光消散在一个更大的空间里,可是就在这时,我和师姐又不敢继续走了。
因为在甬道的尽头矗立着一个一米来高的黑影,火把的光亮刚好能勾勒出它的轮廓,但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看高矮粗细,感觉像是一个人。
我们两个心里惴惴,要不喊一声,问一问他是谁?马上我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真的没那个胆量在这种地方喊叫,师姐侧过身把我让到前面,我壮壮胆气,向前挪了一小步,这已经是极限,不敢再向前走了,我举起火把尽最大限度地向前探,可是仍然无法照亮那个黑影,他一动不动的,像是个人趴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有点脑袋僵硬,两个鼻孔呼呼冒热气,这可怎么办呢?这么站着总不是个办法,这时师姐在身后捅我,她在我耳边小声说:“扔个荧光棒过去,小心点可别砸到他身上。”我长出口气,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紧张容易坏事,我努力放松一下心态,接过师姐递给我的荧光棒,扔这东西我还是很有准头的,随手轻轻抛过去,便落到目标的脚下,像标枪一样一下定到那里,一点都没滚动。
这下我们看的很清楚,不免都长出口气,原来是个小石柱。在这还看不清石柱的样子,但是可以清楚看到那东西的的确确是石头的。
为什么在这个通道的正中央立一个柱子呢?走近细看这个柱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内容,上面刻有人的身子四肢,原来是个石刻的小人,唯独没有脑袋,脖子上面平平的,让人感觉像个桩子。
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呢,看他的姿势,小石像伸出一只手,做了个no的pose。这是在警告禁止入内吗?这又不是马路上立个警示牌,前方施工,禁止通行,既然挖了这么长的甬道就是为了让人走的嘛,可是又做尊石像在这里,既然是石头的,就说明这里面的状况不是一天两天,危险是永远存在的,那即让走又不让走,这不是矛盾吗?所以只能说是个警告,告知前方危险,一定要小心,老手可以通过,像我和师姐这样的小白鼠还是不要进入的好。
师姐这时又在捅我了,“小六别发呆啊!”
我说:“你看前面,这个小人,他不让我们走了。”
师姐道:“哪里说不让了,我看他是在向我们招手,让我们过去呢!”
我心里自嘲,怎么可能是招手呢?这又不是饭店,摆个迎接的服务员,欢迎就餐?可是我嘴巴笨,不知道怎么跟师姐解释,想要听师姐的,继续往前走,腿脚还不听使唤,迈不开步。
我的大脑应该是受刺激过度,系统快要崩溃了,反应特别迟钝,我用力拧了大腿一把,暗暗告诉自己,像个男人!像个男人!男人的特点应该是心粗,啥都不想才对。
啊!好多了,疼痛让我清醒不少,师姐又在后面补拧了我一把,娇憨道:“讨厌,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掐人家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