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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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王家沟子

  王家沟子,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字,也是二红出生并成长了十八年的地方……

  这里依山傍水,山泉环绕,并孕育着王家沟子几百户人家……

  二红从小就喜欢在村前的那条小河里摸鱼捉虾,都说水至清则无鱼,由于河水清澈见底,所以鱼虾也跟着长的身体透明,还始终长不大……

  小河里有一种鱼,头大尾小,似除了头就是尾巴,当地人管这种鱼叫白狗子,传说这种鱼有毒,二红母亲也对这种传说深信不疑,所以二红只能背着自己父母和自己那个一根筋的老哥偷偷做着这不到五厘米的小鱼吃……

  王家沟子曾经有个小学校,王家沟子小学,虽然是民办的,但学生说不上少,反正从学前班到六年级,每一届的一个班都能凑上二十多人的小分队。

  二红从小就聪明,而比他大两岁的大红却相对笨拙,他大哥像极了二红的父亲,同样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二红张口就来,可其哥哥大红得琢磨半天,有时候犹豫再三可还是会答错……

  二红清晰记着他镇里的二姑在他一年级的时候问他,三乘以九等于几,二红张口就来二十一,他二姑刚开始没听清点了点头,后来半天才寻思过味儿来,“二红,你算的对吗?”

  “二姑,你先别说对不对,快不快就完了?”

  二红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反问自己的二姑……

  二红的二姑对自己这个侄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淘是真淘,可聪明也是真聪明,还特别通晓人情世故,用王家沟子的土话说就是会来事……

  一看二红嘴贫的样子,一眼就看出,这简单的问题,他不可能不会,便又换个问题……

  “在你们班你能考第几?”

  二红张口就说:“能考前十……”

  二红的二姑觉得前十也不错,自家姑娘连前十的影子都摸不到,便说自己侄子行,有出息……

  可二红接下来的话把他二姑雷的不轻:“我们班里算上老师一共十二人……”

  二红故意把二十人说成十二人,可他二姑听了,却再也憋不住笑,说这孩子忒皮……

  其实在八几年的时候,在二红当地镇里的学校每一届都有八个班,一个班就有六七十人,这还是计划生育之后的人数,之前更多……

  二红的二姑,也是从王家沟子嫁出去的,而且嫁给了一个好人家,镇里信用社的主任王百玉就是二红的二姑父……

  二红有两个姑,而二红的父亲是老小,二红爷爷奶奶没的早,所以二红父亲基本是二红的两个姑姑带大的,而二红爷爷镇粮库的工作也自然而然的让有些文华的二姑接了班,门当户对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二红的二姑可以嫁给眼高于顶的王百玉的主要原因……

  由于二红的父亲是二红的两个姑姑带大的,所以两个姑姑对这个弟弟家的事格外的上心,不管是大事还是小情,所以就造成了二红的父亲有些晚熟……

  在二红父亲的那一茬人中,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吹进了千家万户,可似乎在二红的父亲身边吹吹衣摆,便悄然吹过……

  什么意思呢,就是二红父亲论老实属实老实,说是好人也确实是好人,论起干活也实打实的干,就有一点,那就是干啥啥不行,笨的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越是这样的人,命却非常的好,取了十里八村都算的上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也就是二红的娘……

  说起二红的父母刚结婚的时候,日子过的真心的不错,由于两个姐姐的接济,盖上了三间红砖房,不久还生下了大红,隔年又生下了二红……

  那时候的老王家年年都杀猪请客,条件好所以底气十足……

  可好景不长,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姐姐跟你是一奶同胞,那姐夫呢……

  二红从小就喜欢两个姑姑,但比起当主任的二姑夫,他更喜欢朴实无华的大姑夫……

  大姑夫刚开始在镇里供销社上班,后来供销社解体,自学成才学会了木匠手艺……

  大姑夫的性格除了脾气外,像极了二红的爷爷,脾气好的没的说,二红的大姑也是那种从来不会计较的人,如果是计较的那种人,二红爷爷的工作也不会让二红的二姑毫无波澜的成功接班,试想二红的大姑可是家里的长女,那时候讲的是论资排辈,只要你踏实肯干还认学就行,至于文华程度什么的却再其次……

  或许有人说,那二红的父亲是个男孩,不是更有机会吗?话虽然这么说,但老爷子走的时候,二红父亲还没成人……

度远 · 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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