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加快了步伐。
然而——一群军人服饰的人类站在工厂门口,至于为什么不是保安,我只能说这群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质,竟然会让我产生被折服的臆想。
就凭这一点,我都不能说他们是保安。
我发现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比如当我在大街上看到美人,我的第一想法当然是“不确定,再多看看”,于是美人同样会注意到我帅气潇洒的外表,她也不会舍得移开视线。
我为什么会提到这一点,因为在我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
某种程度上,美人果然还是要比这群大老爷们更加赏心悦目,也更加让人怜爱。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不拿着他们粗长锋利的冷兵器对着我的话,我同样会喜欢上他们的,真的。
“朋友,早上好,哦不,下午好?好吧,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上午还是下午,你们有钟吗,不过谢谢你们的警惕心,我不需要你们给我送钟。”
随便胡说八道了几句,我的脚步下意识停顿下来。
其中一个男的,我看着就像是领头人的家伙,他冷冷地询问: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做工时间出现在这里?”
我感觉我忍不住撇了下嘴,来到这个地方就这段时间,我都想逮个老大爷按着他的脖子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了,没想到最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应该是生病了。”
我回答。
“生病了,所以不做工?”领头人还是那副拽样,“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事实上,朋友,我觉得我得了一种非常严重的病,这种病或许会让我失忆,或许会控制我的行动,更可怕的是,或许它们可以同时进行。”
说着,我莫名看见那群拽人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包括那个最狂霸酷炫拽的领头人。
“不是我说,朋友,你们这是咋了,不是吧,精神疾病也不传染啊,难不成……你们真的会具现化你们的精神,在现实层面上达到被污染的地步?那多酷啊,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不简单。”
下意识口嗨了几句,就看见面前的家伙一边举着武器一边后退,嘴巴还在不停地翕动。
我耳朵尖,好像听见他们在念叨着什么玩意。
“不是,朋友,你们退就退呗,嘴巴抖什么啊,不知道还以为你们集体帕金森啊。”
听见归听见,但他们拿着武器对着我,我是真摆不出啥好脸色。
“哐当”
金属物品撞到铁皮大门的声音。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而我仅仅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喂,何必如……”
“扑通”
膝盖狠狠撞击地面的声音。
几个大老爷们就这么朝着我跪下来了?
不确定,再多看看。
本着只要我没道德我就不会缺德的心态,我只是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们一边跪一边磕。
“这可不是我逼你们干的哈,不是我说,你们磕头都这么整整齐齐,以前是排练过吗?怎么的,黄金要弃还得同步弃啊,我都有点羡慕你们的兄弟情了。”
我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想来连san值都没有给我掉,总不能指着我的血条下手吧。
于是我大着胆子,上去拔走了一个人的武器,拿在手里随意地挥了挥。
咦?毫无反应?
我漫不经心实则紧张无比地看向他们,他们只是跪倒在地,一个又一个地磕着响头。
想了想,我干脆趴在地上,把耳朵凑到领头羊的嘴巴,尝试听听他在说什么。
“主……伟大……主……仁慈……”
主?
信仰?
忽然想起房间里贴的那张神像,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地方一口一个做工,到处都是工厂,那姑且算作工业时代吧。
所以说这可是工业时代,按我那地方早就宣扬着“人文主义”,哪来的信神?
这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可能真的有“神”,不过也说不准,毕竟神迹也是可以伪造的。
懒得搭理他们,我刚准备爬起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踹了一脚。
我一下没稳住,直接和地面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该死的,这里等着我呢?
我下意识手撑着地面准备爬起来,就感觉有一个人跨坐在了我身上,按住了我的喉咙。
“不是,哪有绑人你们这样自损八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肛我嘿。”
身后的人没有言语,只不过我清楚地感受到ta手中的力气更大了。
女人能有这么大的手吗?
所以应该是个男的吧。
顿时,我感觉更恶心了。
“兄弟,你要杀要剐尽快的哈,不是我说,你不会真看上我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外表了吧。不是吧,那我宁愿你直接给我弄死……打个商量,要奸还是等我死了再说吧,活着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闭嘴。”背后的人似乎终于忍不了了,冷漠地喝道。
【系统,你确定这是主角,这不是一个真善美的故事吗?我怎么感觉这主角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败笔呢。
【请宿主端正态度】
【反正我就是无脑给主角打工的嘛,我明白的。】
有意思……
我的目光紧盯着离我脑袋隔了三十厘米的地面,心思却飘到了我身后那人的脑海内。
主角?我?真善美?
他们知道这个主角已经换了一个芯了吗。
我有些恶劣地想到。
如果他们努力那么久,最后我再告诉他们真相……
至于我会不会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主角,我并不在意。
我倒是期待有人能主动给我找点事做,不然按照我到现在的探查结果来看,每天只有做工来证明自己的价值用以换取生活物质,实在是无聊得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话又说回来,我身上那位应该就算是小说里的傻兄弟了吧。
“兄弟,能下来了不,再这样下去不进入身体深入交流就说不过去了哟……诶诶,别用力别用力,我说的啥,我的意思当然是动刀嘛,你看你想哪去了。”
那家伙明显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我干脆勉勉强强翻个身,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一个二十多岁跟我年纪相仿的青年,但和我这种已经被社会打磨成的光滑铁柱可不一样,他清澈的眼神明显还带着少年的热情和朝气。
应该还是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