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村妇们中午下了工,几个大妈正拉着柳惠惠闲聊。
言语之间不乏对柳惠惠的羡慕,这两日,随着捕蛇、捕蟹、税银传闻的散播发酵,李无忧在大妈嘴里的风评完全逆转。
什么又知道读书上进、又能够捕渔赚钱,长得也白净俊俏。
总之,当一个男人能赚钱的时候,以往的缺点也能被说成优点。
在他前世那个世界里,
有钱的男人窝家里打游戏,是顾家,是张弛有度,是没有不良嗜好,是让媳妇安心。
而没钱的男人窝家里打游戏,是不善交际,是沉迷网络,是逃避责任,是虚度光阴。
——作为过来人,他可太懂了。
“惠惠啊,婶跟你说,这好男人可稀罕,你可得看紧了,别让他被野狐狸勾搭跑了。”
“这点不用担心,十里八乡的,哪个能比咱惠惠长得还俊俏?”
“抓紧跟你家无忧哥儿生一个,有了娃他还往哪跑?”
“惠惠屁股这么大,指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
柳惠惠被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在中间,羞的脸蛋红彤彤的,看到李无忧正在外面看戏,顿时找到了救星,朝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妇人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李无忧正站在不远处。
她们以前曾经当着原身的面说原身坏话,如今又让李无忧听到这些,饶是她们这脸皮也挂不住。
顿时一窝蜂似的散开了。
留下柳惠惠站在原地,脸红的像熟透的桃子,“无忧哥儿,你,你回来啦,我,我给你做饭去......”
说着,逃似地扑向灶房。
......
吃完饭后,李无忧向柳惠惠知会一声,便背着竹篓和斧头,往山上去了。
来到后山,李无忧光起膀子,挑选了一块空地,开始劈砍枝桠。
这一砍,就是两个时辰,好在有所收获。
【技:劈柴斧法】
【熟练度:初窥门径】
【进度:1/100】
【效用:孔武】
李无忧因过度用力而充血酸疼的胳膊中一股热流涌过,随后流向全身。
随着一阵咔吧声,他感觉自己原本已经停止生长、定型的骨骼也再度焕发生机。
两肩不再狭窄酸涩,胸腔打开,呼吸无比舒畅,浑身充满了力量。
为了更直观地感受这股力量,李无忧拿起斧头朝一旁直径约合一尺的树干砍去,斧头狠狠嵌入树干,直至隐没只剩斧背。
呼,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要将胸中污浊尽数吐出,好一个孔武!
将劈砍的柴木装好,他下山向城镇走去。
来到镇上,李无忧找到这里唯一一家铁匠铺。
里面的汉子正站在锻炉旁,不断敲打着通红的铁块,火星随着他的敲击肆意飞溅。
望着汉子手中的铁块被锤锻成一柄铁剑的形状,李无忧看的心痒痒。
“老板,你这还招学徒吗?”李无忧开口问道。
铁匠抬头看了李无忧一眼,随后转身将塑型的铁器扔进水里,嗤嗤冒出的水雾瞬间笼罩了整个铁匠铺。
他用毛巾擦擦头上的汗,没有说话。
李无忧在这个瞬间看到他脖子的纹身,稍稍留意了一下。
既然打铁不成,他只得转身离去,另想他法。
不过在看到墙上挂着的锯子时,他有了个新想法。
“这锯子多少?我买了。”
“五钱,精制,值这个价。”
“......”
买完锯子,李无忧又晃荡到了杂物店,在这买了一套尺规,和几条上好的兽筋。
将身上的东西送回家中,趁着天还没黑,他又拖着袋子在海边捡起了石头。
直到快装不下,他才扛着袋子回家。
等柳惠惠回到家里,看见李无忧正坐着小马扎,对着块木头,拿着锯子尺规,玩得不亦乐乎。
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无忧哥儿,你这是......要学木工?”
李无忧神采奕然:“嗯,学门手艺,以后也能给家里做个柜子啥的。”
看着李无忧在那边干的热火朝天,柳惠惠莞尔一笑,不再打扰,生灶做饭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人打扰,日子过得很是平静。
四天过去了。
柳惠惠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润。每天都有菜肉吃,营养跟上来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
她捏捏自己的脸,有些担心,该不会真胖了吧。
想到这,她就嘟起了嘴巴。
——都怪无忧哥儿,每天晚上睡之前非得给她按摩,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姿势,害得她每天按完都睡得死死的,等她醒来,太阳都照屁股了。
随即,她又痴痴一笑:这样的生活,真好呀~
......
午夜子时,等到柳惠惠熟睡之后,李无忧悄然溜出家门。
最近每日子时,他都会趁夜行动,去沧澜县城的三通赌坊踩点蹲守。
今天,就是武霸回来的日子。
他要先下手为强!
不出一刻钟,他就到达了沧澜县城的城门外。
城墙上的守兵早已打起了瞌睡。
李无忧披着蓑衣,藏在火把照不到的阴影中,整个人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
【技:隐匿法】
【熟练度:初窥门径】
【进度:1/100】
【效用:藏踪匿迹,掩盖气息】
他找准时机,移动到了城墙下,沿着主城门向东摸索了半里距离,从墙角的缺口闪身爬了进去。
再出来时,已经在城里一处废弃的民居里。
拨开身下的杂草,一堆精致的木模露了出来。
【技:机关术】
【熟练度:初窥门径】
【进度:1/100】
【效用:造物】
他仔细地将地上的木模一一拼接组装,一把造型奇异的武器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手中。
紧接着,他又从墙角的破缸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赫然是五十只削尖的木制小箭。
他将小箭十只一组分开,取出一组压进扳机,剩下的四组小箭则用绳子分组系起斜挎在胸前。
随后走向灶台,在灶灰中摸出个蛇皮袋子,系在裤带上。
在脸上摸了几把灶灰,翻墙而出。
三通赌坊,是一座大院,正屋连墙二十来丈,大门左右各立两只嘴含铜钱的石狮,几盏油灯照的门庭灯火通明。
隔着一条街,也能闻见其中散发的酒气。
李无忧从赌坊旁街巷子中走过,手指轻抚墙面,扣下提前挖松的四块青砖,几步踏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