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佳人之两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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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入夜,孟津小城。

  游子远派出的几个机灵家伙正在傅祗府邸内外忙前忙后,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晋军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除了部分战死,剩下的几乎被俘虏了,逃出生天的家伙也没几个敢溜回孟津小城。此刻大批匈奴大兵正驻扎在城外,几个奉命进城的机灵军士在百姓眼里无异于钦差,自然“钦差”们说啥,他们办啥。除了“钦差”们说要买几头猪他们不同意之外,其他事情他们都是尽心尽力去办。

  毕竟命悬匈奴人之手,几头猪而已,匈奴“钦差”们需要,直接送就好了,谈钱干嘛?何况“钦差”们入城是为了祭奠傅司徒!

  说是匈奴“钦差”,其实原身都是投靠了匈奴的汉人。

  “乡亲们,多挂些白灯笼。城头也多挂一些。”其中一个“钦差”吩咐道。

  “好嘞!”

  “多拿些纸钱,这边的快用完了!”

  “收到!”

  “香烛也多拿点!”

  “没问题!”

  ...

  好一派和谐的气象...

  城外,距离刘曜兵营以东六七里外的一处山坡上。

  羊颂衣远眺兵营、道:“你说我姐会在那片军营里吗?”

  “我也不知道!”阮孚答道:“看服装制式,刘曜的兵营应该就是离我们最近的那一个了。假如她在,应该会过来的。”

  “入夜了!要开始吗?”羊颂衣问道。

  “再等等!”阮孚说:“孟津城头似乎挂起了不少白灯笼,估计是傅祗过世了。我先给傅司徒祭奠些水酒。”

  阮孚自幼习武,功力深厚精纯,目力极佳。

  “傅司徒过世了?”羊颂衣疑问。

  “淮河盗跑了,这边的战斗正午刚过也结束了,但匈奴人却没进城。”阮孚分析道:“如果不是匈奴人赢了,为何中午就停了手?匈奴人赢了却不进城,应该是有身份更高的人在附近吧?匈奴国内身份能比刘曜高的能有几个?伪帝刘聪这些年都不亲征,刘曜要等的人应该是刘聪的长子刘粲吧!刘粲走孟津渡,一路长驱直入。刘曜应该是绕路走茅津渡,路不好走居然比刘粲还先到,应该是日夜兼程急行军。刘曜大概没料到会赢得如此轻松,我们也没想到。因为傅祗死了,他的兵乱成了一团。刘曜白捡这么大的便宜,心情应该很愉悦吧。不知道魏浚、傅畅他们有没有逃掉?”

  “傅司徒,我阮孚敬你!”阮孚对着孟津小城的方向朗声道,边说边往地上倒了些酒、拜了三拜。

  羊颂衣也跟着拜了三拜。

  “开始吧!”阮孚说道,拿起了随身带着的笛子,吹奏了起来。笛声时而婉约、时而含蓄、时而动情......

  “西岭松声落日秋,千枝万叶风飕飕。美人援琴弄成曲,写得松间声断续......”羊颂衣也轻轻的唱了起来。

  歌声轻柔,只有近处的人能听见。但阮孚功力精纯深厚,笛声绵长,即便数里之外也清晰可闻。

  刘曜军营、主账。

  刚用了晚膳。羊献容正和刘曜在闲聊。

  刘曜心情大好、道:“没想到关中啃不下来,这边却轻轻松松。早知道傅祗这么识趣,我就不用绕个大圈子,你也受累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羊献容道:“我累点算什么,轻敌是兵家大忌。运气再好也要算无遗策。”

  “对!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哪有凭运气打仗的道理。”刘曜干了一杯、道:“这次回平阳复命,估计下个任务就是攻打晋阳了。刘聪把晋阳看作在喉之鲠,不除不快。二打关中大概是要往后推了。”

  “既然要往后推,为何上次不顺手灭了司马邺?当时司马邺不是刚逃到蓝田吗?”羊献容问道:“灭了司马邺,关中晋人不就群熊无首?”

  羊献容给刘曜倒酒。

  “熊?形容不错。”刘曜再干、道:“可是关中姓司马的不止司马邺一个。我真把司马邺杀了,你觉得会便宜了谁?”

  “司马保吗?他也就十七八岁,估计成不了气候。”羊献容道。

  “万一司马邺死了,占着秦州的司马保自然是捡了大便宜,可以名正言顺占领关中。”刘曜道:“但司马保只是司马懿四弟那一支的后代,在皇族里是旁支中的旁支,晋人皇帝的位置还轮不到他坐。远在建邺的司马睿是司马懿的曾孙,万一司马邺没了,这个刚当上江东盟主的琅琊王自然是下一个晋室皇帝的最合适人选。假如司马邺去年死在了蓝田的话,司马睿就获利巨大咯。最近几年,这家伙在江东发展迅速,如果在这时候当上了皇帝,江东晋军的威望势必如日中天,王敦刚攻占了江州,说不定荆、湘、兖、豫各州的叛乱都会被他迅速平定。司马睿如果这么早就当上司马家的正统继承人,日后当个刘秀第二也不是不可能。”

  “来,献容给你添酒,你之前的箭伤还没十足痊愈。最后一杯吧。”羊献容再给刘曜倒酒。

  刚开始,羊献容或许是被刘曜强迫的。但此时此刻,多少是带点自愿了。

  “留司马邺在关中,一方面可以让秦州的司马保和他相互牵制。二来司马邺也会牵制在江东的司马睿。最重要是为我争取了拿下关中的时间。”刘曜再干、畅快道:“去年在关中不敌贾疋、梁综等人的十五万联军时,我已经反复衡量过要不要趁着混乱干掉司马邺。思考的结果是留着他比杀了他对我有利十倍不止。”

  这时,时而婉约、时而含蓄、时而动情的笛声传来,顺着清风,传入了军营、也传入了刘曜的帐中。

  “嗯?嵇康的《风入松》?”

  熟悉的韵律,羊献容不禁疑惑。

  “这种小地方也有人懂吹笛子?”刘曜哂道。

  “娘子?”看着羊献容的表情有点古怪,刘曜问。

  “他!”羊献容回答。

  “谁?”刘曜续问。

  “是他!”羊献容再答。

  “是他?”刘曜明白了。

  “嗯!”羊献容点头。

  “听这笛声,他应该不远。我送你去?”刘曜询问。

  “你不介意?”羊献容问。

  “我也想见见他。”刘曜摇头。

  “等会,让我再听一阵!”羊献容道。

  不一会,羊献容娓娓唱来:“声断续,清我魂,流波坏陵安论足。美人夜坐月明里,含少商兮照清徽。风何凄兮飘凤脊,搅寒松兮又夜起。夜未央,曲何长,金徽更促声泱泱。何人此时不得意,意苦弦悲闻客堂。”

  ......

  “坐好咯!”刘曜扶羊献容上马后,自己也上马。

  两人共坐一骑,往营外奔去。

  “驾!”

  “驾!”

  “车骑将军,你去哪?”

  军营里,不少巡逻的士兵看见了刘曜出营、纷纷问道。

  “吩咐下去,你们守好军营,别跟着我。我和夫人有事要办?”

  没两下,刘曜已经出了军营,往东边去。

  “奇怪了,将军和夫人要办事怎么不在军营里办,却要外出?”

  “难道外面刺激一点?”

  “什么刺激一点?”

  “别瞎说,快找人去通知游参军。”

  “哦!”

  “什么?车骑将军带着夫人外出办事?还不让我们跟着?”参军游子远听着手下的汇报也吓了一跳。

  “他往哪边去了?”

  “东边!”

  洛阳东北、金谷园东南约四十里一处小道上。

  大队异族骑兵正杀气腾腾往南赶。

  “我就说了,晋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石勒白得这么多宝贝的。现在不就来了。”领头的胖子身材魁梧,声音粗豪,正是匈奴汉国的镇东大将军、开府的石勒。

  大量的亲信将领跟在石勒两侧和身后。

  其中一人道:“斥候回报,前面的晋人队伍只有两百人左右。按他们的胆小性格,才两百人就敢出来,会不会有诈?”

  “徐光,你是不是和右侯混太久,疑心也重了?”石勒哂道:“我同意右侯的看法,纪瞻那家伙只会把大军一直龟缩在寿春和我们拼消耗,等哪一天我们吃不消自然会退兵。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在葛坡修筑好营垒,还不断大量修造战船,持久战?谁怕谁?现在我们还得了石崇宝库内的大量兵器,纪瞻那老乌龟能坐得住?晋人那帮世家大族的心思好猜得很,区区两百人而已,不过是纪瞻派出来的炮灰,全部被抹掉也无所谓。既然掉不到大鱼,拿两百人漱漱口也是可以的。”

  徐光,是石勒的心腹。

  石勒提及的右侯,则是石勒的头号谋士--张宾。石勒一向对张宾言听计从,但这次张宾劝石勒不要扎根江淮、而是经略河北。张宾这次的建议并不对石勒胃口,因此石勒把张宾留了葛坡前线顺便督造战船。

  石勒近年赢太多,心态也飘了。

  徐光续道:“乞活军那帮家伙能和我们交易,相信也会和南边的晋人做买卖。小心点总归好的。”

  金谷园占地极其宽广,一般的小县城都比不上,石崇埋藏在地下的兵器甲具如何分布、数量多寡也是未知数。正在葛坡备战的石勒大军腾不出太多的人手过来挖掘。因此石勒把石崇宝库的消息告诉乞活军,让乞活军出人去挖,石勒则用粮食做交换。

  其实金谷园兵库在过去一直有传闻,当年赵王司马伦发动政变把贾家党及其党羽如石崇之流全部抹杀后,石崇的巨额家财就被司马伦一伙全部搬空。至于兵器?司马伦要来何用?其后晋皇室上演的“八王之乱”越演越烈,最终“八王”统统进了历史垃圾堆,以致晋都洛阳也跟着被灭,而金谷园的军藏仍留在了地下。

  时人都把“兵库”当做谈资,却没有谁当真去挖。毕竟司马伦都光顾过了,还有什么金银能剩下?石勒毕竟经历过“八王之乱”,“兵库”的事他是知道的。现在石勒进攻寿春遇阻、无计可施,他索性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搞些事情出来。因此石勒想起了和乞活军做交易,让乞活军派人去挖,地下真有兵器库,他就当做是补给,顺便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万一金谷园地下没有“兵库”?没有再说嘛!

  “你真啰嗦!”石勒不屑道:“晋人能有什么战斗力?即便有埋伏我们也不用怕。咦?前面有火光,看来我们咬上了,冲!”

  距石勒数百步远的地方,一队约两百人晋军步兵正押送大量牛车往南走。

  一处靠近矮坡的树林暗处。

  一个小女孩正兴奋的盯着远处,她笑道:“嘻!我们走了老半天,也等了老半天。石勒那帮胡人终于来啦。羊姐姐和阮叔昨晚就开遛了,鲲叔居然和卫玠、还有那金发小子一道走都不带上我。哼!不过这里也挺刺激的,看我等下把石勒射成刺猬。”

  小女孩正是郗璿,说罢,她还举起了弓做弯弓搭箭状。郗璿虽然才9岁,但已经和乞活军生活了一段时间,打打杀杀的,她真不怕。这次行动前郗璿本是被留在了安全地带,她却偷偷摸了出来。

  “等下你别乱跑,最好往树林里躲。”一旁一位将军打扮的汉子命令道。

  “赵叔叔,我跟着你不就行了嘛?还躲什么躲?”郗璿建议道。

  将军打扮的汉子名赵诱,年约30,是王敦麾下的得力悍将。

  “你当石勒是绵羊?匈奴骑兵的单兵战力要比我们晋人士兵强。我们现在不过是打石勒一个出其不意。即便石勒错估了我们的实力也不是好惹的。”赵诱拒绝道:“左将军吩咐我要保你万全,你听命令,别添乱。”

  左将军就是王敦。赵诱这句“左将军的吩咐”明显是胡诌,谁都没想到郗璿敢跟着上战场。

  “哼!”

  “晋人,别跑咯。陪爷爷们玩玩吧!”匈奴大兵边喊边往前方的晋人队伍放箭。

  “噗嗤!”

  “噗嗤!”

  箭如雨下。

  部分晋兵来不及闪躲,纷纷挂彩。

  “砍!”其中一个头领喊道。

  接近牛车的士兵纷纷抽刀把牛拉车的绳子砍断。不少黄牛受了惊,个别开始到处乱窜。

  “走!”又有将领喊道。

  众晋兵看起来慌慌张张的逃了,比那些受惊的黄牛好不了多少。

  “胡人马上进入指定位置!”晋兵的领头赵诱、虞胤都默念着。

  十、

  九、

  ...

  五、

  .

  三、

  二、

  一、

  “放!”

  一声令下。一侧密林里无数支火箭飞出。有扎在牛拉的车上,也有扎在刚赶到的胡人部队上,当然也有扎在已经受了惊的黄牛身上。

  牛车里放的不是兵器,而是易燃的稻草和火油。

  一瞬间,火箭、火车、火牛、火人乱成一片。

  风声、箭声、牛哞声、人的怪叫呼喊声也交织在一起。

  “火箭放完的换弩!”虞胤喊道。

  “得令!”

  嗖嗖嗖!又是一片弓弩之声。

  这次执行任务的晋兵带的都是弓弩、刀剑之类的短兵器。他们没想过要和胡人用长兵器厮杀。

  “妈的!晋狗居然敢玩偷袭!冲过去,把他们的阵型冲破。”石勒喊道。

  石勒冲在部队的最前头,自然也挂了彩。不过他身披精良甲胄,箭雨弩雨之下也只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实际没多严重。

  不过一般的胡人士兵运气可没这么好,他们的甲胄能防弓箭,弩箭却是防不住,个别运气不好的还被弩箭射了个对穿。

  “杀!”

  “是!”

  狭路相逢勇者胜,石勒和其一众将士也顾不了这么多,冒着箭雨和火阵阻挡直杀过去。石勒和晋兵交锋多次,正面作战战斗力比他的部队强的晋军部队就没碰上几次。即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也不信邪。

  “头居然这么铁,还敢往前送?”赵诱看着对面胡人还往前送菜,气定神闲的指挥着。

  “交替往后撤,弩箭都给我使命招呼过去。”

  “收到!”

  石勒眼前的晋兵可不是一般部队,除了训练有素以外,装备也是第一流。石勒的胡汉混合部队还没和晋兵正面对上,就已经报销了百多人。

  “嘻!最前头那胖子就是石勒了吧?等本小姐给他来一箭!”郗璿没听赵诱的吩咐,而是悄悄的跟了过来。

  一箭射出,郗璿心里默念:“给我中!”

  “卧槽,不是吧?”差点给箭暗射中的石勒看着前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讶道:“连小孩子也敢出来阴老子?”

  月黑风高,石勒距离郗璿有点远,凭着身形,石勒只判断出对方是小孩。假如石勒发现对方还是个女孩,说不定会老血直喷。

  “妈的,居然连小孩都敢给老子蹬鼻子上脸,看我射死你!”石勒念念有词、同时张弓搭箭,一箭往郗璿射去。

  石勒用的可是硬弓强弓,离弦之箭其势哪是小郗璿能挡。

  “糟了!惹错人了!咋办?难道要交代在这里了?”郗璿看着来箭不禁汗流浃背、却无可奈何。

  “锵!”

  “啪!”

  来箭千钧一发之际被挡掉。

  幸好赵诱一直留意着郗璿!

  “小孩子干嘛不听话?还不往后躲!”赵诱训斥道。

  “是!是是!”郗璿刚虚惊了一场,总算没吓坏,边答应着边开始往后找地方躲。

  “伯父!一刻钟了!我们甜头没吃到,还赔了不少人马,对面还有多少布置也不清楚,不如撤吧?”一青年胡将对石勒建议道。

  青年年约17,身形同样魁梧,样貌看起来和石勒有几分相像,正是石勒的堂侄石虎。早年战乱,石虎和石勒的母亲王氏和石勒走散了。去年,刘琨的人找到石母王氏和石虎,刘琨想和石勒结盟,因此把石母和石虎送回了石勒身边。不过人送回石勒那里,石勒却没有领刘琨的情,结盟之事自然黄了。

  其实当初刘琨拉拢石勒,也没想过属于匈奴汉国阵型的石勒真会与之结盟,无非是想凭着送石勒人情来稳住石勒,顺便挑拨石勒和刘聪的君臣关系,毕竟刘琨有拓跋鲜卑作后盾也没把握能同时面对刘曜和石勒的进攻。

  石虎天生神力,好杀残忍,他才不怕与敌人正面血拼厮杀。不过此刻够不着敌人,且对方的底细不明,他已经吃了几处亏,遂忍不住提议石勒撤退,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他石虎呢!

  石勒也开始犹豫,不过就这样闹个灰头土脸,他石勒石世龙不甘心啊!

  “咻!”“突!”

  “咻!”“突!”

  “咻!”“突!”

  “咦!这不像是这里的箭声啊?”石勒有点疑惑。

  “伯父,不好了,是响箭声,声音在后方传来。看来后面也出事了。”石虎喊道。

  “不是吧?晋人还会声南击北抄我后路?那还得了!撤!”石勒这时也有点怕了,不禁吩咐撤兵。

  “哈哈,追!”

  “追!”

  敌退我追,晋兵当然不会轻易让石勒退出。

  “给我追!哈哈!”

  “追啊!”

  “爽啊!”

  “痛快!”

  “咦!干嘛了,怎么才追出几里就不追啦?”追得正酣的郗璿骂骂咧咧的。

  “石勒这趟来金谷园带了多少人,知道吗?”赵诱突然问道。

  “谁知道!”郗璿回答。

  “最少三千骑兵。”赵诱道。

  “咋地啦?我们不是把他们射了个人仰马翻吗?”郗璿不屑道。

  “你以为一箭就能报销对面一个人?”赵诱质问道。

  “呃......”郗璿无语。

  “我们这里不过五六百人,刚才不过战斗了一两刻钟,了不起伤了对面六七百人,直接给射死的,我估计就百来人。”赵诱道:“他们撤得这么匆忙,幼舆(谢鲲)那边的事应该是办成了。如果不是为了帮幼舆他们多争取时间,我才懒得追出这几里,胡人的马比我们的跑得快,追也追不出多少战绩的。”

  ......郗璿虚心听着。

  “五百来人能不损一兵搞掉石勒百来号人,很不错了!对上石勒,我们晋人也少有这种战绩。而且我们这次还赚了不少战马。”赵诱续道:“小姑娘,你要知道!左将军这次派我出来,头号任务是安全接你回豫章,其次才是给石勒一个下马威。刚才你差点让我的首要任务要失败了,知道吗?”

  “对不起!”

  “好了,就这样吧。我们去汇合地等幼舆、叔宝他们。”

  “你办事挺稳妥的!”一旁的虞胤称赞道。

  番外篇--刘聪的飞驰人生(3)

  匈奴汉国首都--平阳,皇宫、御书房。

  侍中刘殷的老脸一脸疑惑,他已经呆呆站在这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皇帝刘聪除了坐在龙椅上傻笑也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这什么情况?皇帝今天吃错药了?前几天才说看见我会影响他的食欲,怎么这么快又单独召见我?而且还笑容满面?难道短短几天时间,老刘我变帅了?”刘殷看着刘聪面有喜色,倒不担心刘聪会突然抽风变脸命人杀了他,只是这诡异的笑容难免使人浮想联翩,刘殷现在的思绪早就超纲了。

  “嗯!阿殷啊!你来啦!”刘聪总算回过神来不再傻笑、亲切问道:“你家里除了小英和小娥,还有其他美女吗?”

  “啊?皇帝居然是问这种问题?”刘殷也回过了神,答道:“臣家里还没出嫁的女儿早前都已经送入宫里了,现在已无可以嫁人的姑娘了。”

  刘聪微笑着循循善诱道:“卿的思维应该打开一点,不要钻死胡同,朕方才问的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你家还没嫁人的美女,只要姿色能比得上小英和小娥的美女就行了。格局嘛,应该开阔一点。”

  “嗯...”

  好一阵,刘殷终于答道:“臣家里有四位孙女还没嫁人,论姿色和早前送入宫里的两位女儿相当,也要送进宫里来吗?”

  “天仙美眉般的孙女,居然还有四位?朕果然天命所归。”听着刘殷的回答,刘聪心里已经乐出花来。处理了一下准备溢出的口水,刘聪肃然道:“朕现在就命你现在就回家把四位孙女收拾收拾,赶快送进宫里来,至于你嘛,就别一起过来了,以免影响朕的食欲。”

  忙活了半天,原来刘殷一点没变帅,刘聪依旧那嘴脸,刘殷也只好灰溜溜地领命而去。

  “真奇了大怪,凭刘殷这模样怎么会生出如此之多的美女后代?难怪刘乂那小子要搅合这事,恐怕他也看上了刘殷家的美女吧。哼!论泡妞经验,这小子比朕差远了。”刘聪等着刘殷的美女孙女进宫,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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