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战争前是一个银行的书记员。凭着家里的关系在4号星球的银行里工作。听到战争爆发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国际和联邦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向对方挑刺。据说这里有很深的历史原因,但我也懒得深究。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行了。
4号星球被改造了150年,是一个盖亚星球,而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我的曾祖父受邀参加了定居典礼,据说他是第一个呼吸这个星球空气的人,曾祖父的画像被挂在我们家的大堂,每次我进我的祖宅总能看见他英俊的脸庞以及那浓密的胡子。我认为战争离我很远,这个星球上住着的都是达官显贵,战火怎么也不会烧到这里来。事实上我只猜对了一半。战火确实没烧到4号星球,但不久后我被战争拉过去了。这场战争打到了第八年,抱着吃瓜的心情我在网上积极的了解战争的动向。我发现国际中有一个小队几乎战无不胜,被联邦高价悬赏。我了解了一下奖金,这足够把4号星球的半块地皮买下来了。随后这个小队销声匿迹,我认为它被消灭了。可是联邦却没有大肆宣扬,过了几天我就知道了原因。这个小队消失后一个自称为虐杀程序的人代替了它的位置,虽然联邦对信息加以隐瞒,但我从我的途径了解到,这个虐杀程序的破坏了是那个小队的几百倍。具体表现为联邦在4号星球开始征兵,他们专门为此修改了法律。顺便一提这个小队的队名叫“霜华”。
征兵官来的那一天我父亲大发雷霆,把他们都赶了出去。然后用他身边悬浮着的窗口不停地打电话。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不久后我应召入伍,成为了一名“清道夫”。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摸过枪,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人类社会每个人出生时后脖子都会植入一个米粒大小的芯片,相当与你的身份证。但它实际上比身份证重要多了,没有了它你就与这个万物互联的社会失去了联系,称为一名“边缘人”。通常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有这个待遇。
入伍第一天,国际的人在我后脖子里有植入了一个芯片。在我踏入这个军营里时,许多人都显得焦躁不安。这很正常,因为在我们眼中这个军营是死的。没有连上网的墙壁,椅子和桌子在我们眼中都是死的。直到这个芯片植入后,它们都活了起来,许许多多信息流在我眼前流动,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安心。接入这个芯片后不久,一则信息就发了过来。“让我看看你。”附带了一个位置。我心里猜到了大概,不一会我到了一扇门前。我的直觉告诉我,在门后的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敲了敲门。“进来吧。”我听见里面的人说。我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办公室。在机器人的整理下,干净且整洁。而我注意到的是在桌子后的那个人,他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好久不见,我的表弟。”表弟?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弗洛蒙?”我尝试的说出了一个名字。他笑了笑,“我的变化有这么大吗?”“坐吧。”他摆摆手说。我坐了下来。我这个表哥十年前就从军了,我从来没有提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一度认为他已经死了。“先说正事。”表哥说,“你不能死。这是第一位的,不然我没法和你的父亲交代。”“然后,你被分进了清道夫是吧。”我点了点头。“这个工作很安全,就是负责打扫战场的。不需要上前线。你即将进的这个组,都是老手,你要和他们打好关系。”表哥说。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谢谢。”我说。“哼,文绉绉的。我就告诉你这些,好好训练吧。对了,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你不要给我惹麻烦。”表哥说。我和表哥的见面就这么结束了。战争结束后我才知道,他那张脸被重生过好几次,这大概就是我认不出来他的原因。置于他让我不惹麻烦,麻烦会自己来找到你的。表哥说的没错,这个工作确实很安全,但是太累了。我和我的组员们在8号星球各个战区跑。我第一次出任务时,战争已经到了末尾,8号星球上的冲突已经基本平息。我们到一个战区,所做的任务只有一件:找尸体,取芯片。这个任务你别听着简单,这可是份脏活累活。就以我第一次出任务来说吧,穿梭机刚突破大气层,我就看见了折断的传送塔。每个星球的每个区域都有一个传送塔。我不想知道是什么武器把一个一千米高的塔轰成两半,只知道我面前的这个景象很壮观。小小的太阳刚刚升起,照着星球表面一望无际的荒漠,那两半塔像筷子一样插进了土里。穿梭机把我们送到指定区域,下一次见它是三天后了。在此之前我们要搜集到足够的芯片和尸体。搜集芯片还好理解,每个芯片都可能遭到敌人破译,而我们为什么要收集尸体呢?这个问题我在训练的时候问过我的组长,他长得及其壮实,我们叫他“牛战士”。他听了我的问题后当场罚了我两百个俯卧撑,并叫我不该问的不要问。
“你和鲁克搜这条战线的东侧。”牛战士说,“天黑前,我要看到一百个成果。”我大喊一声“是!”并恭恭敬敬的向他敬了个礼,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军人”了。我跟在鲁克的屁股后面,沿着交通线开始长跑。我不由得问了他一个问题。“前辈,我们有运输无人机,专门运尸体的,我们为什么不省省脚力呢。”鲁克白了我一眼。“天空还没肃清。战舰会伪装成白云的样子。我们不能暴露我们的无人机,除非你想吃轨道炮。”我们只好继续跑。好在也不远。我们先进了纳米地堡,庞大的地堡中空无一人,倒是有很多散落的生活物品。我们找到了一个能用的楼梯,不知到了多少节后终于到了前线。然后,我们觉得白跑了。我们面前的土地已经被毁容了,那些炮坑至少有一百米深五百米宽,沙子地下的岩石都被炸了出来。被初生的太阳一照显得光怪陆离。鲁克是老兵,他到很平静。我却快吓瘫了。靠坐在了红色的墙边。鲁克走了过来,笑嘻嘻的对我说:“看你那样,新兵。而且别靠在墙边,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我立马站了起来,这个古怪的墙好像有些粘性,难道是……“是冲击波。”鲁克说,“在炮火中心的人是最幸运的,因为他们没有痛苦,而在边缘上的人,他们的血肉会变成浆糊,泼洒到附近的墙上。”我有点想吐。开始干呕。“很正常,我一开始也吐过好多次。”
“那我们的任务呢?”我说,“这样子,别说芯片了,毛都没有啊。”
“要找。”鲁克说,“任务还要继续,把你的搜索程序启用。”我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一起跳入了深坑中。话是这么说,可我看到这么深的坑还是有点害怕。鲁克倒是不含糊,看见我犹豫不前,一脚就把我踹了下去。我连滚带爬到了坑底,吃了一嘴沙子。可搜索程序却响了起来。
“我去,这里真的有芯片!”我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鲁克说。他拿起磁力枪,在沙坑底部来回搜索,不一会磁力枪上就粘上了十几个芯片。“我们要找的芯片比你想象的要坚固,人即使被气化了,还能保存下来。”鲁克说。
“知道了。”我说。“你知道有什么用。”鲁克说,“还有几十个坑要我们爬呢,帮我干活!”于是,我爬在沙地上,像考古学家一样拿着磁力枪搜索每一寸土地。干了半天,腰酸背疼了才搜索玩两个坑。但芯片找到了几百个。这个星球的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我的抬头显示现在的气温有60度。我穿的战斗服有恒温系统,即使这样我也累得满头大汗。
“休息一会吧。”鲁克说,“作为新来的,你干的很不错。”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坑,来到了地堡里。发现鲁克在无人机边等我。“把芯片放到无人机里。”他说着,喝了瓶冷饮。我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他问。“你怎么有冷饮?”我问。“我自己带的啊。”他说。“那个,我也想喝。”我说。“没问题。”鲁克把一瓶冷饮扔给了我,“不要告诉春丽,她会气炸的。”春丽是另一名女队员的名字,她在和“牛战士”一起行动。“我们队长可是个死脑筋。”鲁克指了指脑袋,“他脑子里都是些死规矩。”“看得出来。”我说。我喝了一口饮料,满足地打了个嗝。
“说吧。”鲁克对我说。“说什么?”我问。“你是那个老爷的儿子。”鲁克说。我只能装傻。“你给我喝的,就为了问我的底细?”我说。鲁克笑了笑,“你一个新兵,一个人也没杀就能到这里来?我是不信,你绝对走后门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我一口气把冷饮喝完。“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好吧。”我说,“你也别问这问那。”“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在我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一把纳米刃出现在了我脖子傍边。我直接蒙了,我听说过,有纳米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难道这个鲁克是个高手?不对呀,鲁克这么强,为什么要和我这个新兵蛋子捡垃圾。“我说,就因为我不回答你问题,你就要杀我?”我说。鲁克冷笑了一声。“那些当官的都是混蛋,混蛋的儿子更是混蛋。”鲁克说。我一听就生气了,什么意思,骂我是吧。我好歹也接受过基本训练,回身一拳就要打在鲁克肚子上,可鲁克也是有点东西的。在我出手之前,他用剑柄打到了我的头。还好我带着头盔,就他那力度,说不定我当场就晕死了。我捂着头被打飞三米远,站起来想结结实实的和他干上一架,就当我做好准备姿势要挥手出拳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们在干吗?小朋友打架吗?”是春丽,唯一的女队员。春丽走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我。她一定注意到了我的头盔,上面一定有挨打的痕迹。“别欺负新队员,被队长看到了会骂惨你的。”春丽说。“我只是不爽。”鲁克说,“你明白的。”
“你不爽有什么用。”春丽说,“你拿一个新兵蛋子来发泄又有什么用?”“好吧好吧。”鲁克把纳米刃收了起来。纳米刃收起来后只剩一个剑柄,鲁克把它挂在了腰间。随后鲁克向我鞠了个躬说:“不好意思。”我怒气还未消,于是说:“你要对我说对不起。”话刚说出口,春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我脖子旁吹起了一股冷风,然后听见一声脆响。我回过神来,春丽不知什么时候也拔出刃来。我的脖子旁还在吹冷风,系统一直在报错。我用手一摸。摸到了一个深深的刀痕。天杀的,鲁克想杀我!
“你个疯子,你就应该被送到疗养院去。”春丽说。“谁让他和那个人长得那么像,听说他是你表哥是吧?”鲁克冷笑了一声,“叛徒的表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表示很难过。”春丽说,“但这里不是你任性的地方。”鲁克仍死死的盯着我,火药味越来越浓。春丽举起刃来,挡在我面前。就在我认为又要开打时,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
“我就不在3分钟,你们也不让我放心。”是队长,“牛战士”来了。牛战士看了看我们说:“放下刀,我还能装作看不见,要不然联邦有一百种办法整你们。”鲁克和春丽缓缓地放下了刀。“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人才,但我没想到情况如此棘手。”牛战士说,“你们可别让我太费心。”“明白了吗?”队长说。我们点了点头。“鲁克,完成的怎么样了。”队长说。“在计划内。”鲁克说,“三天,我们就能搜索完整片区域。”“你看来对我们的新队员有很大意见啊。”队长说。“他总让我想起那个混蛋,都因为他的指挥,我的兄弟都死完了。”鲁克说。“那我和你一组怎么样,你专门不待见他。”队长说。我看的清清楚楚,鲁克他打了个寒颤。“就这么定了。”队长说,“新来的,你和春丽一组。”“明白!”春丽说。经过这个插曲,我松了口气。没想到我第一次面对的生命危险竟然来自于自己人。
我和春丽坐在无人机宽阔的机翼上,吃着盒饭。我现在对她很有好感。而我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姐。”我说,“鲁克为什么这么恨我?”春丽咽了下米饭说:“我只能和你说个大概。鲁克所在的部队从曾经参加过登陆行动。是为了破坏国际藏于这个行星表面的纳米地堡群。”“然后呢?”我问。“结局很简单,都死了,登陆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春丽说着,叹了口气,“鲁克在这个荒漠星球上游荡了几个月才获救。没人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挺可怜的。”我说。春丽看了我一眼。“他几乎快杀了你,你不恨他吗?”春丽说。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春丽听了我这句话,嘴角有了一丝浅笑。但这抹浅笑却发展为大笑,最后春丽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我被她传染,也有了笑意,但我怕她呛着,连忙对她说:“姐,小心。你的饭盒快掉了。”春丽连忙扶助饭盒。“小子,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春丽说,“我们早就没有任何余地了。”说完这句话后,我们继续扒拉起了饭盒,气氛却越来越沉重了。我和春丽工作,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天。
在休息时,我想找鲁克谈谈,却被队长拦住了。他健硕的身躯像一堵墙。“别去送死了。”牛战士说。“我只是想和他谈谈。”我说。“你还嫌事情不够大是吧。”牛战士说,“你乖乖当清道夫,直到战争结束,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任务?”我问,“不会和我表哥有关系吧?”“你猜。”队长说,“你的表哥为你操碎了心。”“那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转移话题,“我不想别人为我操心,我又不是小孩。”“说不准啊。”队长说,“现在国际和联邦在太空中谈判,但愿他们能谈出个结果来。”我还想问详细情况,但一个通讯打了过来。我只好作罢。我走出了地堡,看到了银色的沙漠。明亮的月亮挂在天空。说实话,我心里堵得慌。散散步吧。我对自己说。于是我围着弹坑的边缘散步,我心中想的是家里舒服的床,以及我出生那个星球温暖适宜的气候。现在我周围的气温是负32度。我走着走着,让自己的思绪飞扬。这时我听到了一些微小的动静,好像是刨土的声音。出于好奇心,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确定声音来自我面前的坑里时,我小心的爬在地上匍匐前进。反正小心一点总没错。爬到了边缘,我探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春丽,拿着一个铁锹在挖着什么。我感到奇怪,有什么东西要偷偷摸摸的挖呢?不过我还是别瞎操心了,万一是春丽的隐私呢。我小心翼翼地爬了回去,估算距离差不多的时候我站了起来,就感觉脖子旁边搭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是一把纳米刃。
“小子,你想干什么?”春丽说。她的语气冰冷无比。“我说我只是好奇,你信吗?”我说。“你与你表哥联系了吗?”春丽说。“没有,不信你可以看我的通讯记录。”我说。我身子有点颤抖,我能感觉到如果春丽想杀我,她一定干的干净利落。“……就先信你一次。”春丽说,“你以后不要做出多余的举动,你的家族里的水很混。”我松了口气。春丽把刃收了回来。“我们真的是清道夫部队吗?”我说,“我怎么感觉只有我一个傻蛋。”“傻人有傻福。”春丽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与我们没多余的关系,对你有好处。”我点了点头。“还有,我刚才干的事情你不准对任何人说。”春丽说,“要不然,你懂得。”我只能苦笑,我越来越想家了。
最后一天,里撤离时间越来越近,我很兴奋。这就像小时候周五最后一节课一样,满脑子都是回家的情形,课根本听不进去了。我拿着探测器丈量着坑里的每一寸土地,芯片满满的装了一大包。“该吃午饭了。”春丽通过无线电对我说。“知道了,我搜索完这个坑就去。”我说。“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春丽说完就挂了。我只是不怎么饿,经过昨晚那件事后,我想和她保持近距离。总而言之,我现在没有安全感。我叹了口气,继续搜索了起来。这时,我的探测器突然没有信号了。我感到奇怪,用手试探性地挖了挖,发现松软的黄沙下有东西。“喂,姐,我发现一个东西,我的探测器对它没有反应。”我说。“其它频率和模式呢?”春丽说。“额,我再试试……”我说。我集中注意力开始调试这个复杂的设备。没注意到我眼前的黄沙慢慢滑落。我认为我调试好了,然后往前一看。发现一个干瘪的骷髅被埋在黄沙里。
“姐?”我说,“我发现一个干瘪的骷髅。”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要做任何举动。”春丽说,“我和他们马上过去。”然后是寂静。那几分钟是真难熬啊,我和这个骷髅面对面。我半跪在它的面前,它渗人的外表我尽收眼底。尤其是它那眼睛,虽然就剩两个洞了,但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它随时就会醒来。这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骷髅离我越来越近。我立马推翻了这种感觉,事实是我在慢慢靠近它。我发现的下一个事实令我恐惧,证明了我对这个骷髅的感觉是对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伸出我的双手。我的手套自动褪去,两只手摸到了骷髅的双颊上。随后,一股暖流从我的脚尖到我手掌,那个骷髅突然抽搐了一下。身上开始迅速生长新鲜的血肉。这可把我吓坏了。平时,我恐怖猎奇的东西也看过不少,但在现实中遇到这阵仗还是把我吓坏了。我大喊着,手忙脚乱四脚并用爬上了沙坑,正好与赶来的队长他们撞上了。
“哟!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鲁克说。我刚想反驳,但在下一秒他的眼睛瞪的老圆。我看了看我身后,那个带血骷髅正站在坑边缘直勾勾地看着我。“别傻站着!”春丽一把把我拽到她身后。她不知从哪里抽出她的刃来,做好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鲁克和队长也是。那个骷髅挨个看了看我们,随后张开了嘴,仰头对着天空发出了尖锐的爆鸣。轰隆隆,一个声音从天空中传来。“队长,无人机,利刃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带着对地虐杀强化程序,这些坑……”春丽说。“撤!到地堡!”牛战士说。我们往地堡跑去,我们的无人机也在那里。我跟着队长没命的跑,就要到地堡门口了,我听到天空中传来一声炸雷。说时迟那时快,牛战士一个飞扑把我扑到了地堡里,他还张开了一面盾。我现在总算知道牛战士那个奇特的手甲是什么了。牛战士把那面盾深深地扎进了地里,用另一只手护着我。恐怖的冲击波传来,我瞬间头晕目眩鼻子出血。但总体上没什么大碍。地堡入口弥漫着漫天的黄沙。“春丽,鲁克,报告情况!”牛战士说。“我很好!”春丽说,“但鲁克他……”我和队长跑到她面前,鲁克躺在那里七窍流血浑身抽搐。
“炮弹是朝他的位置发射的。”春丽说。“把他带到无人机上,向总部报告让穿梭机早点来。”牛战士说,“还有……”牛战士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我知道为什么,那个骷髅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地堡,离我只有5米远。牛战士张开了盾,春丽带着鲁克跑到了盾后。把半死不活的鲁克扔给了我。“带他去无人机上,这是命令!”春丽说。既然是命令那我不能怠慢,我抱起他就往无人机那跑。跑的时候我听见队长说:“是阿米戈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