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上云市,在嘈杂的车间里,机械工程师叶知正埋头于一堆复杂的图纸和零件之中。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却顾不得擦拭。
这时,部门经理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一叠新的设计任务扔在叶知的桌上,严厉地说道:“明天早上必须完成,否则这个月的绩效别想要了!”叶知抬起头,试图解释目前手头工作的繁重,可经理根本不听,转身就走。
旁边的同事们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则暗自偷笑。
下午,李明拿着精心完成的设计方案去找质量检测部门审核,却被百般刁难。检测人员鸡蛋里挑骨头,对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吹毛求疵,还故意拖延时间。
叶知去年一毕业就远离家乡进入这家公司,爸妈从小就教育他,要勤勤恳恳做事,在公司要积极一点,可是好像叶知越积极,活就越多,仿佛整个公司的活都压在自己头上。
“就他最积极。”偶然听到同事背后对他是这样评论的。
他无法理解,同事天天上班摸鱼,而他多干活同事就少干活,为什么换来的是这样的评价。
更令他无法理解的是,就连部门经理也好像一直在提防着自己。
叶知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热爱这份工作,一直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拼搏,可如今领导的欺压,同事的嘲讽,让他一阵阵迷茫,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下班后,叶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狭小的出租屋,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的四壁。
叶知的朋友都在自己的家乡云州市,他只能窝在屋里,靠刷着手机来打发时间,上班受的欺负都没人吐槽,想出去散散心又不知道要干嘛。
唯一能让叶知看到希望的就是父母最近在家乡开了一家饭店,听说生意还蛮好的。
“叮铃铃”就在叶知还沉浸在幻想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哭声“你爸被人打住院了。”
“你爸腿被人打断了,最近老是有几个说是什么玄武会的过来吃饭,吃完饭不给钱,你爸实在顶不住了,跟他们要钱,店就被砸了,你爸也被打了,我现在送你爸去医院。”电话里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叶知听完,脑袋嗡嗡的,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不断下沉,直至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喂,经理,我想请假几天,我爸被人打住院了,我要回家一趟”叶知赶紧打电话给经理。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请假了,万一机械出故障了谁负责?”经理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还有其他同事吗。”叶知有气无力地说道。
“其他同事有其他同事的活。”经理说完就挂了。
叶知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为了能回家看父亲,做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辞职!
......
“叶知,你搞什么,公司这样培养你,你还想着辞职?你懂不懂的感恩?”当叶知辞职的消息被经理知道时,经理阴阳怪气地对叶知说道。
叶知不予理会。
走出公司大门时,叶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上司的针对,一切一切复杂而又让人窒息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叶知那低下的头又昂了起来!
云州市,天水区,某医院里,叶知默默站在父亲的病床前,父亲原本坚强的身躯此刻显得如此脆弱,那条被打断的腿静静地搁在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触目惊心。
父亲安慰道:“爸爸没事,你不用担心,快回去好好上班。”
叶知小声地说:“我已经辞职了。”
妈妈听闻瞪大了眼睛“孩子,你知道这企业的工作有多难得吗?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
父亲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这么稳定的工作,只要你踏实干,以后什么都会有的。”母亲则拉着叶知的手:“你这一辞职,哪里再找这么稳定的工作啊!”
叶知一窒,原本消散的压迫感仿佛又笼罩了过来。
“打你的人怎么说。”叶知赶紧转移话题。
“玄武会现在在云州市那是一手遮天,警察说是意外,赔了一点钱他们就又大摇大摆的。”叶知母亲叹息道。
叶知震惊了,现在这个社会还会发生这种事。
“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算了。”叶知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云州市,天水区,某厂房内。
厂房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个隔间,昏暗的灯光下,人影攒动,仓库中堆积着非法的武器和毒品。
一个光头神色紧张,弓着身子快步走进中间那间烟雾缭绕的房间里。
一个中年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眼神阴鸷,手指夹着一根雪茄,冷冷地盯着光头。
“你又给我惹出这么一档事来,吃个霸王餐能把人打进医院?你知道我这次又费了多大代价你才出的来?”
中年人猛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语气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我们剃刀堂干的这个生意要低调,下次要是再惹事,躺在医院的就是你了。”
光头头上流下了一滴滴冷汗“堂主,这是最后一次了。”
中年人眯起眼睛,冷冷地说:“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