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谧的金光从半掩的窗棂中散落,她手持长笛,旋律晕开,那一刻,她是永恒。柔风携着紫藤萝的气息卷入卧室,她沐浴着青春,仍吹奏着隽永的乐章。她是没有语言的梦境,在某人的金色年华伫立。少女睫毛微颤,眼瞳晶莹,出神的凝望着窗外的春光。楼下的草坪仿佛要把天也染成绿色似的,依稀可见远处围栏后的森林,绵延着的,是一弯悠长的翠径。
更远,更远是什么地方呢?更远的地方像是被清冷的水雾融化了一样混成一团不分彼此。
“也许每个梦都是有边界的吧”白这么想着,把手中的笛随手放在窗檐上。
草坪上似乎有一个少年,但是白看不清少年的脸,正如少年也无法看清楚白一样。白也不知道少年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又坠落在了谁人的梦里,也许正扮演着梦中的什么重要角色,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梦中不被主人所注意到的一个小细节。
“嗨!”楼下的男生朝着白呼喊,但是声音像被什么厚重的棉被包围缠绕住了一样,显得闷闷的,仿佛从瓦罐里瓮瓮发出的微弱声响。
“。。。。。!”也许男孩是很用力的呼喊着的,但是被某种特殊的力量所制约着,声响像涟漪那样越荡越弱,以至于到白那只剩下一纸安静。
白善意的朝男孩挥了挥手,男孩似乎注意到了,和想象中的欣悦不一样,男孩竟然露出了一种忧伤的神色,在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下草地似乎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远。男孩渐渐的消失在了白的视野中。
“也许刚才他是听见了笛声的,虽然是一些游丝一般的调调。我现在应该正扮演着他的什么人,男孩与女孩之间也许有所隔阂,让声音传给梦中的存在,需要坚定的意志。”
白开始端详起自己来,黑亮的长发柔柔的搭在肩上,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只有眼睛亮亮的,其他的五官淡得好像随时可以被一块湿润的布抿去一样,至于身上的服装,也是看不清的,像雾气一样裹在身上,并且不停的变化着细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色块“看起来像一条水蓝色的吊带裙。”
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没有镜子也能看见自己,也不明白男孩的忧伤究竟来源于哪。毕竟这是在梦里,发生什么也不奇怪,白不愿思考太多,因为她自己也陷入在深深的迷茫中。
“这次的梦结束的真快,下一个梦又是哪里呢?”自言自语着,脚下的地面开始分崩离析,缓缓地化为碎片在空中飘荡,而白在闪烁不定的瓦砾中柔软的向下坠落,看着自己水蓝色的裙子似乎又开始发生变化,每个定数似的。
“又开始变了,下次我又是什么呢?我到底是谁,我要去什么地方?”白无法抑制住自己身体上不可思议的变化,立马连五官都已经消失无痕了,只剩下一个意识的光晕轻轻的向下坠落着。
孤独的穿行在梦境的国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