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探索

　　宅邸，灵脉核心处，月见雪乃没有发动魔眼，也没有操控影子，这些都不需要，魔力涌动，大源在她的意志下被牵引，点点微光精密排布，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好似无穷嵌套的分形结构重重堆叠，在灵脉核心处用魔法构建了一个入口。

　　然后月见雪乃从容的舒展身体，寻了个地方，坐在椅子趴在书桌上，头枕着胳膊闭上眼睛，一秒入梦，对她这种层次的人来说自我的梦境早已被完全掌握，无需通过梦中清醒或者梦屏或者出体等一般手段，她眼睛一闭一睁就是一片广阔的大地，矗立着城堡，头顶高悬着月亮，以现实的比例来看这月亮大过头了，以至于占据了梦境一半的体量，但梦境即是本人意识以及无意识共同的显化，在这里所有事物皆为象征与投射，无关任何现实的逻辑。月见雪乃平静的审视梦中的一切，这一切都是她一点一点亲手构造出来的，在梦境乃至意识中能够长久存在。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月见雪乃心念一动，眼前的梦境骤然消失，不，其实是她在坠落，意识一阵混沌之后，眼前只有一堆破碎的景象，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混沌，毕竟这里的集体梦境对应灵脉核心，当然很混乱。

　　月见雪乃感应灯塔的位置，朝着灯塔散发的波动的方向前进，不管前进的道路中有多少光怪陆离的景象，她都一并无视，在她眼中这一切都是虚妄，不会沉沦。

　　越往外走集体梦境就越清晰，等走到目的地后，眼前和现实中的学校别无二致，里面甚至还有学生在做各种事，这些人都是木偶，并没有自我意识，尽管上前和她们能够对话，但是都是无意义的呓语。

　　现实，学校旧校区，李林和日笠有栖两人，日笠有栖接收到了月见雪乃到达灵脉节点的信息，释放了一个魔法，打开了类似光幕的东西，是月见雪乃的第一人称感官视角，原来是将梦境中的信息展现到现实的魔法。

　　李林看了看，发现这一切的核心都是日笠有栖放置在此次的灯塔，没想到它还能承担信息传输功能，其本身的性质在启动后早就变为虚实之间的一种状态，还真是奇妙的技术。

　　集体梦境中，这里和现实中学生学习场景类似。所以月见雪乃能很轻易的找到集体梦境中的日笠有栖，给它做了个标记。

　　日笠有栖对身边的李林说道：“帮我警戒。”同时她给自己布置了防御魔法，分出心神来，附身梦境中的木偶，和月见雪乃一同探索集体梦境。

　　看着和梦游类似状态的日笠有栖，李林也抑制住好奇心没有问她此刻是什么感受，虽然他很想尝试但很可惜的是并不行，被日笠有栖一口否决。他知道这是担心他的安危。

　　而且李林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具备进入集体潜意识梦境的能力，因为灵魂状态的他不会做梦，而身体意识虽然会做梦，但是不能掌控梦境，虽然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来掌控梦境，然后创造梦境，大成状态就是形成稳定的梦境，里面的事物能够长久存在。

　　这才只是入梦法的前置条件，很显然，难度高的离谱，而且需要时间。

　　李林的身体意识不像灵魂意识那样能够绝对掌控自我（信息），不过正是这种不完美的状态，人类才会做梦，梦即是无意识的信息统合，而魔法使利用梦境创造出了入梦法来探索灵脉与集体潜意识。

　　只可惜暂时与李林无缘，不管是月见雪乃直接入梦还是日笠有栖那样间接入梦都不行，前者是硬性条件不行，后者是日笠有栖不让，不过他也有负责警戒与守卫的责任。

　　闲着也是闲着，李林开始研究使役类别的魔法，操控使魔的技术，同时原本沉寂的灵魂视野也全面展开，方圆十米一切无所遁形。

　　在灵枢全面扩散到全体细胞后，李林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精力，毕竟灵枢在默默的为细胞提供能量，身体细胞活力满满，对灵魂体的反哺也明显增强，这是相互促进的正反馈循环。

　　灵魂意识总览全部，精准调控身体进入战备状态，灵枢为身体提供充足的能源。

　　而两位魔女此刻正在探索集体梦境，光怪陆离千变万化的梦境不能阻挡她们的步伐，以灯塔为坐标原点构建的坐标系为基准，两人结伴探索。手拉手心连心，二人的魔力短暂的交织在一起，因此她们可以粗略的感知对方的心理活动。

　　于是两人之前各自的经历都被对方知晓，月见雪乃除了那一段内心独白外就是一直忙活着构建入梦法，日笠有栖的经历就是处理学生会的杂事，还有和李林的一系列互动。

　　两人相顾无言，默契的前进。所谓的探索集体梦境找出埋藏在灵脉支流深处的钉子其实很简单，找到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存在就好，毕竟这里的学生教职工都是些普通人，他们的潜意识共同构建的梦境无外乎就是学校的各种场景和事件。

　　于是她们两人互相合作，月见雪乃降下帷幕笼罩整个学校，日笠有栖则魔弹跃跃欲试准备随时发射打破钉子的伪装。

　　在经过一间教室时，日笠有栖咦了一声，月见雪乃看过去，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学生，李林，不，此时应该叫他皆神孝介。他的外貌有些模糊，说明他现实中本来就是个不显眼的普通人，甚至没多少朋友，以至于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你在看什么？那只是个木偶，论真实度甚至不如手里的教科书，至少那上面内容完整。”

　　看着那个似是而非的‘人’，日笠有栖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幻境中那惊鸿一瞥，李林的本相，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普通黑发亚裔男形象，二人之间的气质也很相似，只可惜......

　　她回过神来，对雪乃说道：“没什么。”尽管她可能忽略了她们此时的状态，她在想什么完全瞒不过月见雪乃。不过月见雪乃没有说什么，‘原来他长那样啊。’这个念头转瞬即逝，然后她默默握紧日笠有栖的手，担忧？关心？这不是她该说的，也不需要她去安慰。果不其然对方的心情很快就转变过来了，一如既往的乐观与积极。

　　日笠有栖还促狭的看着月见雪乃，她可不会忽略雪乃刚才对李林真面目的好奇心。对方只是恼怒的瞪了回去，所以说她压根没必要去担心这个家伙。

　　大眼瞪小眼，突然两人默契的笑了一下，然后转换心思干正事继续探索集体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