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岛民的日常

　　晨光漫过鲸鱼岛东岸时，米特阿姨的杂货店已经飘出炊烟。我坐在门廊木阶上，看小杰给刚捡回来的铁皮桶打补丁。他膝盖上摊着本手绘的潮汐图，边缘卷起的纸页粘着晒干的海星。

　　“林克哥来试试这个！“少年把缠满藤壶的渔网塞到我手里，“往左数第三块礁石下面，虎纹贝最喜欢卡在这种网眼。“

　　海风裹着咸味掠过耳际，我学着他的姿势甩网。渔网却像灌了铅似的砸在浅滩，惊起一群银鳞鱼。小杰憋着笑帮我收网，指缝间漏下的细沙闪着金粉：“要感受潮水的呼吸，米特阿姨说撒网就像——“

　　“就像给月亮抛斗篷！“

　　系着围裙的女人端着木盘走来，盘里堆着焦香四溢的鲷鱼烧。米特阿姨的麻花辫垂在肩头，发梢沾着面粉：“小杰五岁时能把渔网扔到灯塔方向，结果缠住了摆渡人的假发。“

　　少年耳尖泛红地啃着鲷鱼烧，我注意到他虎口结着层淡黄茧子。这是常年拉钓线留下的印记，在原著里会变成日后握住钓竿的勋章。

　　**草药课**

　　阁楼储药间像座微型植物园，晒干的药草悬挂成倒生的森林。米特阿姨踩着木梯取药罐，松木地板在她脚下唱着吱呀的歌谣。

　　“艾草止血，薄荷镇痛。“她将研磨好的药粉装进贝壳，“要是被海胆刺伤...“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小杰的痛呼。

　　我们冲进后院时，少年正抱着右脚单腿蹦跳。翻倒的木盆旁躺着只紫海胆，尖刺上沾着血迹。米特阿姨熟练地挤柠檬汁消毒，我忽然瞥见药柜底层有罐靛蓝色粉末。

　　“那是金留下的海萤粉。“她顺着我的视线解释，“遇到特别严重的伤口，撒一点能加速愈合。“玻璃罐里的荧光忽明忽暗，像封存着星屑。

　　小杰龇牙咧嘴地仰起头：“爸爸的药粉救过被剑旗鱼捅穿肚子的渔夫！“

　　“普通擦伤用不上这个。“米特阿姨轻轻弹他额头，“上次你偷抹在捕兽夹划伤上，结果伤口愈合太快留了疤。“

　　**潮间带探险**

　　退潮后的礁石区布满翡翠色水洼，小杰的草鞋在湿滑的岩壁上如履平地。他教我辨认藤壶的年纪：“环纹越密说明活得越久，这种老家伙的肉特别鲜——当心！“

　　我慌忙缩回手，钢镊子下的藤壶突然喷出酸液。少年用贝壳舀海水冲洗岩石：“它们察觉到危险时会反击，要像和云说话那样温柔。“

　　系统提示适时亮起：

　　【采集任务完成：藤壶（12/12）】

　　【奖励：野外生存技能Lv1（抗毒体质增强）】

　　当夕阳把浪花染成橘子酱时，我们坐在灯塔基座旁分食烤贻贝。小杰忽然指向海平线：“看！摆渡船来了！“

　　锈迹斑斑的渡轮鸣着汽笛靠岸，穿防水服的船员正在卸货。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某个印着猎人协会标志的木箱正在吊索上摇晃。

　　“那是给灯塔的零件。“小杰嚼着贻贝含混地说，“每个月第三个周二都会运来。“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岛上常有外人来吗？“

　　“除了摆渡船就只有候鸟啦。“少年把贝壳串成风铃，“去年冬天有艘科考船搁浅，修理工大叔特别会讲冷笑话...“

　　**暴风雨夜**

　　雷声在午夜惊醒了我。雨点砸在瓦片上像在敲打定音鼓，阁楼窗外闪过不规则的亮光。我摸黑下楼时，看见米特阿姨举着油灯在检查门闩。

　　“三十年前的台风夜，浪头有灯塔那么高。“她擦拭着渗水的窗棂，“金那会儿才六岁，非要去码头救被困的燕鸥...“

　　储藏室突然传来闷响。我们举灯查看，发现是堆叠的腌菜坛被狂风吹倒。小杰揉着眼睛出现在楼梯口，怀里抱着针线盒：“要不要把被褥搬到地下室？“

　　三人挤在暖炉旁缝补渔网时，米特阿姨说起金少年时的糗事：往鲸鱼雕像嘴里塞螃蟹结果被卡住手，错把海蛇蛋当鸟蛋孵化出七条小蛇...小杰笑得前仰后合，针尖在渔网上绣出歪扭的浪花纹。

　　后半夜雨势渐弱，我在系统日志里记录：

　　【鲸鱼岛生态观测进度：27%】

　　【小杰好感度提升至Lv2（可触发基础狩猎教学）】

　　晨光初露时，小杰已经蹲在门廊喂海鸥。他撒着麦粒哼唱自编的捕鱼歌，调子随着浪花起伏。米特阿姨把热腾腾的鱼粥端上桌，碗底沉着颗浑圆的蛤蜊。

　　“今天要去西岸帮老汤姆修屋顶。“少年把工具包甩上肩头，“林克哥要不要学怎么用牡蛎壳当瓦片？“

　　海风掀起他卷起的裤脚，露出膝盖上新月形的旧疤。那是原著里为救狐狸留下的伤痕，此刻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珍珠色。